导语:
修改发表于2024年03月29号 13点 阅读 10647 评论7 点赞30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你们和我们》,作者:缪新亚
附录:
《杂扯“码字,出书,写戏”那些事儿(之八)》,作者:繆新亚
剧集《繁花》已经散了,笔者心中“比”的魔咒,还在作怪,“比”的对象是《繁花》的始作俑者——金宇澄——虽在上文已“比”过一次,上次比的是身份,我也说过,我和他相比,犹如“龙”和“猪”之比,不是笔者故作谦虚,自我作践,说的是真话,但总觉没有触及灵魂,今天“比”的是水平和人品,不比不要紧,一“比”吓一跳,高下妍媸立现。
比平日里,我在键盘上“哒哒”敲打,指尖舞蹈,码字成文,字从心出,文字当是灵魂深处的话语。都说,灵魂是人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地方,身有形,魂无形,我们的手,无法触摸到灵魂,但文字可以抵达灵魂。看了剧集《繁花》,在网上,查了金宇澄的资料,我心中蠢蠢而动,不觉想到,将自己的灵魂来一番吊打拷问:人之已老,行将就木,其言应善,不吐不快。那就为自己的灵魂,唱一曲安魂曲吧。
金宇澄写《繁花》,我写《花落无声》、《待到海棠飞虹时》,巧了:我们写的都是花,他是无心插柳,我是有心种花,成果和影响力不可同日而语,我们的戏都是在键盘上“码”出来的,但“码”出文章品位不一样:金宇澄码字风格“文白交织”,多用短句(一般7字以下),而且“非必要不用“的、地、得”和双引号。”——很少形容词。真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对比之下,笔者自惭形秽,码字惯用长句表达,读来如嵌在牙缝里的黄豆芽,前半段,已进了喉咙,后半段还在牙缝里嵌着,让人咽不下,吐不出;笔者还喜欢堆砌形容词,看上去满头锦绣,脑后却露出鼠尾细辫,聱牙诘屈的语言,艰涩难懂,要磕掉牙齿,言语酸溜溜、怪兮兮,以此来标清高,假潇洒,伪风流。真是愧煞老汉了!
文品即人品,金老师面对王家卫对原著的的魔改,不恼不愠,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我把小说给了他,就是他的孩子,他怎么改,我就不管了!说得豁达淡定。我写剧本也遇到了导演改我剧本的事儿,记得一次在讨论剧本的时候,一个情节,导演要作大幅调整删减,引起笔者十分不怿,抽了我的筋似的,忿忿不平,面红耳赤,对标金宇澄,胸襟肚量、专业水平,高下立现!金老师做人牛叉,我的文品人品皆苦逼。
(我)因为喜欢码字,写过一些诗歌,其中几首,竟被一些名家搬上舞台,演绎呈现:一首《你们和我们》,红遍网络,成为孙道临老师生前朗诵的最后一首诗歌;《辛亥“双阳”》由著名演员曹雷河娄际成,在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纪念会上演绎;《带血的年轮》成为上海首次祭奠南京大屠杀公祭大会的主题,并由著名朗诵家过传忠老师朗诵;《在冬天呼唤春天》被“上戏”宋怀强老师选中朗诵……但写戏,是大姑娘上轿。此次连写2戏,好巧不巧,一下子解开了盘桓在我心头70多年的“舞台情结”。
我相信:人生的一切,起于童年。民间,有许多关于这方面的谚语:“三岁看到大,七岁看到老”,“三翻六坐,七爬爬”之类的话都属此类。这些话,我都相信。
记得五岁那年,在常州幼儿园,我初登“舞台”,一番涂脂抹粉之后,在音乐声中,夹在一群小屁孩中间,胯下夹着一根竹竿,嘴里唱着:“康铃铃,康铃铃,骑马到北京”的歌谣,且歌且舞,当场博得满堂喝彩,参加汇演获奖,回家得到大人的夸赞,心中窃喜。有人说:人之初,性向好,虽然天生愚钝,手脚笨拙,却莫名其妙有了个“舞台情结”。
13岁前的记忆会影响到人的一生,这话有道理:一次有“舞”有“台”,神样舞蹈的演出,竟成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屁孩”的终生情结,童年萌生的情结,影响了我的一辈子。
童年贫困,物质匮乏,造就一些人,终生追逐金钱、贪欲无边,社会上的一些贪官,许多人出身贫寒,穷怕了,童年为自己,挖下钱沟欲壑,难以填满,于是,金钱,成了他们终生追求,我似乎就是有这样心态的“贪官”一个。童年时代形成的“舞台情结”,就是我心中一道难以填满的心理沟壑。
被嘲笑的童年,梦想还在飞翔。情结就是心结,一旦成为心结,就是心里长出的一个疙瘩,始终解不开,放不下,心结和肉黏连在一起,每每想起。总有点隐痛,但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登上舞台,解开自己的心结,与肉黏连的心结一直在我心头隐隐作痛。
苦无机会,想不到,机遇悄悄降临:小学四年级,我刚从常州转学到上海。音乐老师姓唐:带甜味的姓氏、穿碎花连衣裙,好听的嗓音,悠扬的琴声,捕获所有学生,我这个初抵上海,乡下孩子,才上几堂课,就被迷住。
那天,“糖”老师双手抚琴,琴声似流水,从她的手指缝中流出;一曲过后,老师突然宣布,今天同学们轮流上台,独唱,曲目自选,老师风琴伴奏,同学们拍手鼓掌,我心中一沉:刚到上海,一口常州土话,平日里,说话都会招来同学们的一阵阵嗤笑。我的同桌对我低声说:“今天,少年宫老师来校,挑选合唱演员,你唱的时候,可不要漏出你的乡下口音哦!”辫子上的花蝴蝶在我眼前扑闪,继而,诡秘一笑。
该来的,还是来了,轮到我上台,果然露馅:我刚唱了一句“小小的叶儿,哗啦啦啦,儿童好像一朵花…”,要命的常州话出卖了我,引起同学们哄堂大笑,我心中一慌,声音完全拿捏不住,乡音不改,荒腔跑调,而且“跑”得非常遥远。简直就像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青蛙“呱呱”发声,不堪入耳——同桌的“花蝴蝶”,事后告诉我。
不带这样的:同学们的哄笑,坏了我的梦想,没能进合唱团,上不了舞台,心结被划出一道血痕,结不了痂。这堂音乐课,让我落下“荒腔跑调,五音不全的终生残疾,犹如南郭,从此再不敢独唱,年纪太轻,还为在自己生命旺季喝彩,被嘲笑的童年,仍然执着,梦想还在飞翔。“舞台情结”始终无法解开。那时的我,年幼无知,执着“舞台情结”,成就了许多故事。
欲知故事如何,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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