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创】一番屋,老友小聚记
受老同学夫妇俩盛邀,今天中午我们夫妇俩去位于外白渡桥北苏州河路上的上海大厦“一番屋-----日本料理”共进午餐。憋得有好一段时间了,今夏超长时间的酷暑,不敢轻易出门,宅家休闲,可嘴馋的心念一刻也没得清闲,有老友邀请小聚打牙祭,再热再远也不敢怠慢。
外白渡桥旁的上海大厦,在我们年轻时代是个标志性的地标建筑,不仅我们年轻时代及中年时期经常去打卡拍照,有亲戚朋友从外地来,都要陪同一起逛逛。尤其是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曾记否能到上海大厦参加朋友婚礼及老友聚餐,感觉是非常自豪很有面子的一件大事。光阴似箭,一晃有四五十年过去了,当今天中午我们从上海大厦的背影走去,虽一眼就认出上海大厦印象中的旧貌,心里却一身叹气,那敢相信这还是我心目中的上海大厦?外墙破旧不堪,墙面上黄褐相间的污渍像是时光泼墨的写意,与一旁新建的摩天大楼相比,天地之差,真的有点怀疑人生。我忽然想起钱钟书在《围城》里写的:"譬如这座老房子,年纪大了,骨头都露出来了。"然而这露出的骨头,反倒有种历经风霜的倔强。不过马上就醒悟过来,我们都已是过七十将要奔八十的老人了,建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百老汇大厦(现易名上海大厦),历经近百年沧桑,今日我们老友能再次在这里相聚,本身就是件非常荣幸和幸福的快事。
尽管上海大厦外表实在不咋地,但大堂里的装饰和布置及休息处还是很有个性和特色的。至于今日就餐的“一番屋”日本料理餐厅,面积不大,却很有日本风味,一共才八张餐桌,全部满座最多也就四十位,即使这样,今日整个中午来就餐的只有三桌12位客人,后来陆续老了两对年轻客人,有点过于冷清。这么好的地段和就餐环境,这么好的优惠套餐价格,精致的日式料理,味道鲜美,且量也相当的丰足,比我想象中的日本定食料理要多不少,性价比相当高。即使这样,这颇有点名气的日本料理餐厅生意竟然如此清淡,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我忍不住询问服务员,这里晚上的生意应该好点吧!没想到该服务员摇摇头无奈的说道,不一定,与中午也差不多。
归途上想起谷崎润一郎在《阴翳礼赞》中的话:"美不在于物体本身,而在于物体与物体创造的阴翳交织的图案。"上海大厦的美,或许正藏在这些时光雕刻的阴翳里。而此番小聚,恰如秋日里偶然拾得的一片银杏,虽不及春花绚烂,却自有一番岁月的金黄。趁我们现在还走得动吃得下,还有胃口,还有雅兴,老友学老朋友就多多聚聚,随意就好,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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