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佛国——老挝游散记

陈党耀

今年以来，三个月三次出境游，分别游览了斯里兰卡、尼泊尔和老挝。 五十多年前，经常看到听到“印度支那三国”越南柬埔寨老挝人民抗击美国侵略的新闻。前两个国家分别于1999年（出差）和2010年去过；2024年4月，我再度飞越三千多公里，开启对老挝这个神秘国度七日游。

头天晚上7点40分，东航班机从浦东机场起飞，三个半小时后降落在万象机场，出关一小时，到宾馆已近午夜。这里时差比中国晚一小时；住在有泳池的宾馆，条件不算很好，但总体尚可，干净宽敞。

  作为中南半岛上唯一的内陆国家，老挝开放最晚；然而首都万象却以富有浪漫色彩而闻名；过去因为到处是大象，故有“万象之都”美誉；这里生活节奏缓慢，曾被《纽约时报》评选为全球旅行必到的53个城市之首（第二名葡萄牙里斯本、第三名突尼斯），并被联合国评为“东南亚保存最好的城市”，列入“世界文化遗产”；权威旅游杂志《孤独星球》称其为“旅行摄影家梦想天堂”——这淳朴恬静神秘的国度值得一游！

三十多座庙宇散布在万象市区，这里看不到高楼大厦，街头不时可见黄衫飘飘的僧侣。金碧辉煌风格独特的塔銮（上图）是老挝最宏伟的寺庙，建于1556年，是历代皇室成员及高僧存放骨灰之地；传说在其中央封闭尖塔里有佛祖释迦牟尼的胸骨，老挝人民对此极为尊敬，老挝国徽中的图腾就是此建筑。

凯旋门（上图）是万象地标，建于1960年代，是法国为庆祝老挝独立、纪念战争中牺牲的人而赠，和巴黎凯旋门很像，后用老挝民族特色的建筑装饰加以改造。1969年，中国政府捐资千万元人民币重新修缮凯旋门及广场，成为中老友谊的见证。我们走进去细看拱廊装饰，神像灯座、神话故事浮雕等处处呈现浓厚的老挝风格。

午餐后来到苏康布哩码头游“老挝千岛湖”即南俄湖（上图），这里约有300多座岛屿；这个东南亚最大的湖水天一色、群山环绕，如仙女般纯净神圣。游毕拖了一段时间才离开此地直奔万荣，中间经过一段高速公路，这是由云南省承建的。

此行我报的是12人小团，其中同行的四对夫妇是一伙的，从66届高中生到77届初中生不等，有几个是黑龙江兵团知青；还有两兄弟，最后一位八旬老者，姓朱（下图左），网名“僻为”，1964年从上师大附中毕业考进大学；他烟瘾大，凡不禁烟之处一根接一根抽；据说“文革”中作为“臭老九”下放到车间劳动十年时学会抽烟。当晚团餐自理，我俩走到宾馆附近类似大排档的饭馆，一碗面一瓶老挝啤酒，喝得酣畅淋漓。

  第三天自助早餐后，我俩出门游览附近的寺庙。问老朱“僻为”何意？他答，侬还是学中文的呢，自己想。我说“偏僻、生僻”，不对；又说“偏执有为”，也不对；那是什么意思？他说侬勿要想得嘎复杂，我姓啥啦？噢，我顿悟：撇未朱，你谐音沪语“僻为”了。照此，那我可取网名“饵董”了，人家会不会联想起貂蝉吕布董卓啊？

11点多，旅游团分坐两辆“嘟嘟车”到泻湖（上图）溶洞，先爬山再游泳。著名的“蓝绿泻湖”两岸风光秀丽，周边传统的村庄，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一路风景优美。万荣与桂林很像，都是喀斯特地貌，影影绰绰的青峰翠峦在雾中飘动，好似一幅水墨画。

我手脚并用攀岩，爬上没有台阶崎岖不平的百米石头山（上图），进入原生态的溶洞“探究”一番；洞内暗乎乎，没有中国溶洞那种声光电设施，游人打开手机电筒，原生态的溶洞影影绰绰，洞内最好的位置有一尊金色卧佛（下图）。

  然后原路下山，在冰冷清澈的泻湖里玩个痛快，湖最深处五米，有人从简陋的跳板上一跃而下……同伴中几位年近八旬的老哥老姐端着单反相机，连年轻人也惧爬的山不想游的潭，他们都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下图）。

  那天午后二点半到万荣火车站，五点多动车启动，六点到琅勃拉邦。如果坐丰田面包车，这段盘山路要开十三四个小时。我们十多人分乘两部小面包车，半个小时后到“蜀香楼”晚餐。 琅勃拉邦是老挝古老的首都，街道两旁殖民建筑林立，恍然间有置身欧洲某城的错觉；迎面走来身着橘色袈裟的和尚，尖塔入云的传统庙宇，不由得发出感叹：这座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山城小镇，被保存得如此完好。

在华人开的华天国际酒店，我们连住两晚。宾馆有阳台，老朱可出去抽烟了。次日车程一小时到光西瀑布，坐上电瓶车再行驶几分钟，然后沿斜坡徒步到山顶看瀑布（上图）。

旱季瀑布水量不大，但下游几个水潭碧绿，好似九寨沟的海子。我在第一个水潭里游几圈，脚下乱石横斜，不敢使劲蹬腿；游毕下山沿途看看优哉游哉的黑熊们（下图），欣赏热带风情的奇花异草，感受原始森林的静谧与清凉；那清澈见底的钙化彩池，各色人种在此戏水撒欢…… 

琅勃拉邦所有马路都没有红绿灯，但佛系的老挝司机心中有“灯“；旅游车行驶在大街小巷，我们未见一起抢道或鸣喇叭……  

下午一点廿分到香通寺（上图），参拜佛半个小时。香通寺是老挝最美的寺庙，处处金碧辉煌，大小门楣上细致的花纹，与周边寺墙相映成趣。

然后我们到赫赫有名的大皇宫博物馆（下图），寄了包及所有物品开始这场“重头戏”。这个博物馆是老挝式与法式建筑的完美融合，进入内部不能拍照，这下可以专心听介绍了。曲曲弯弯，我们戴着耳麦聆听工作人员介绍国王议政厅、起居室、餐厅、娱乐室等，感受几代国王的日常生活。

出博物馆拍些外景，来到附近的普西山，本想爬400级台阶上山顶，远眺琅勃拉邦古城。但天太热，气温40多度，大家都放弃了，地接导游还专门说，门票不退噢。三点半回酒店休息，五点再出发，到南康一号吃船餐（下图），苍蝇多，赶也赶不走。

次日凌晨三点多醒，五点半出发参加著名的僧侣布施仪式（上图），微信转给导游一笔布施金，用于购买糯米饭等。

太阳升起前，众多游客和当地妇人用竹篓装着糯米饭，盘坐在沿街一侧——这是小乘佛教国家特有习俗，这肃穆慈悲的场景已延续了半个世纪。游客们向长长的僧侣队伍布施，感受老挝人民对佛教的虔诚与信仰（上图）。 布施结束后早餐时，我突然想起复旦大学哲学教授王德峰关于住相布施和无相布施的一段话，他从一个卖红薯的小贩那里得到启示。请看以下视频。

查阅资料知道：住相布施是指布施者心中有所执念，比如为了名利、健康福祉或者其他个人目的而布施，这种布施虽然也能积累福德，但因为有所求，故其功德有限，所获得的福报有享尽之时。而无相布施则没有布施的“我”相、受布施的“人”相、所布施的“物”相，不求回报，无私心态，不为求名求利或其他任何目的而布施，完全出于对他人的关心和帮助，其功德是最大的，因为无相，所以无量。 想起刚刚顺手将此事发了朋友圈，即刻获80多个赞（下图），有点惭愧，幸好只是体验性布施。

此日上午到国家民族风情文化园，听讲解员介绍老挝历史地理民俗知识，一群老挝妹子在门口列队载歌载舞欢迎我们（上图），不过这几个小妮子跳得漫不经心心不在焉，可能天天如此已程式化了。   很有可看性的是有个从大山走出来的男子（下图），墨黑的双脚踩在玻璃碎片上，又拿起烧红的烙铁放在舌头上舔，引起阵阵惊呼……

  老挝是农业国家，经济相对落后，公共场所很少有网络，耕种粗放型，沿途所见：上一季庄稼收割后，稻茬还看得见，就再播新种子，更不用说田间管理精耕细作了；稀稀拉拉几头瘦牛在一片少见青草的田里觅食。

这里的人们大都信佛，月收入在500-800元人民币之间，公务员也一样。我们所到之处，老挝的中国元素蛮多；我们逗留的宾馆餐厅都是中国人开的；动车组、火车站、集装箱，乃至街道、景区的招牌不少是汉字。中国元素还在衣食住行等随处可见：汽车家电手机等大都是中国产的，连景区悬挂的老挝共产党党旗也是镰刀锤子（下图）……

  在老挝，吃到嘴里的都是原生态，绝不用化肥农药，食品添加剂等科技狠活根本没有。 那天离开琅勃拉邦的动车票买了晚一班，晚8点半回到万象。下车后老朱因抽烟被罚款四十元人民币，我把不锈钢保温杯遗落在火车站，旅友们说我俩是一对难兄难弟。

老挝最后一日，上午我独自在宾馆泳池游了三刻钟，12点半到香昆寺。香昆寺建于1985年，融合了佛教与印度教文化。“香昆”乃“神灵之城”之意，此地没有供奉佛像的殿堂，公园大草坪上汇集了近百尊各式佛像，全部是混凝土制成（上图）。

  2点40分到神像红木博物馆，馆主曾是老挝钢铁大王，是有名的木痴，成为老挝首富后，他耗尽巨资搜罗珍贵木材，请能工巧匠雕刻成各种工艺品；这里收藏的有沉香、檀木、红木等，有的金粉有的彩绘，造型不尽相同，艺术价值极高，可惜和大皇宫一样，不准拍摄。

下午四点离开红木馆，本想去某购物店休息一下再去机场。有人说起有个景点西蒙寺好像没打过卡，于是丰田面包即刻转向那里。西蒙寺建于1536年，建寺初无法打桩，后有位叫“蒙”的孕妇自愿献身，跳进放置核心石柱的坑中才得以建立。所以西蒙寺是万象的“母亲寺庙”。寺庙不大但珍藏文物很多，我看到一些百姓在此做道场（下图）。

  出西蒙寺，看到不远处街角还有一座寺庙，在夕阳映衬下显得格外庄严绚丽金碧辉煌。（下图）。

最后的晚餐吃小火锅，这种涮烤一体的吃法少见。火锅中间凸起，可以烤肉烤鱼，周边一圈凹下处沸水翻滚，上烤下涮；一口冰啤一口热菜，冰与火的交融。老挝小火锅深受本地人喜爱，也成为众多游客的光顾之地，我们吃了一个多小时。 晚7点25分来到万象夜市闲逛三刻钟，夜景中各式纪念品、手工艺小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漫步湄公河畔，隔河相望是星星点点的泰国。

随后向万象机场进发，次日凌晨回到上海。老挝给我留下的印象是：民风淳朴，自然生态完好，从皇族神秘史、众多金色光芒的寺院，到法式建筑林立的古城街道，这一派有品味、很上镜的景色，是各国游客追寻的“后花园”，除了中国人欧美人，尤其韩国人居多，这从各大景点介绍中的韩文必备可以看出。                 2024.4

作者简介：

   陈党耀，17岁到上海奉贤星火农场当了九年知青，“文革”后考入复旦大学分校，毕业后分配到宝钢工作三十多年，退休后喜读书健身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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