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与自由

唐德华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我们可曾想过，没有规矩亦没有自由。

    规矩就是人人都要遵守的一种标准、准则或习惯，是规定我们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的法度。生活在多元化的社会，无处不在的规矩约束着我们，让我们不能肆意妄为。所以有些人把规矩看作压抑自由的樊笼。殊不知，自由之上，必须有规矩来守护。

    只有规矩被遵守，自由才能有保障。大到关系国计民生、国际交往、国家邦交的法规制度，如果我们的行为没有国家法律法规来约束，那所有人享受安定生活的自由就无从谈起；如果市场行为中没有制度规范，那市场自由无从谈起；甚至在外交领域，如果国与国之间不遵守国际法和国际规则，那可能一个国家在主权方面的自由都无法保障。小到日常生活中种种无视规矩的丑陋社会现象：明明地铁车厢里不准吃食品，却若无旁人照吃不误；明明剧场里观看节目应该保持安静，却交头接耳影响旁人；明明是红灯，却假装没看见横穿马路；明明不让在公共场合吸烟，却置若罔闻、吞云吐雾；明明禁捕野生动物，却不管不顾、“食”此不疲……林林总总践踏规矩的行为，既妨碍别人的自由，又破坏社会正常秩序，甚至给国家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只有先接受规矩的约束，才能得到自由。西方有句谚语：“你挥舞拳头的自由止于我的鼻尖。”一个人拥有决定自己言行的自由，但这个自由必须在一定的界限内，否则不仅伤害他人权益，自己亦有可能失去自由。在防控新冠肺炎疫情总体战、阻击战中，党中央一声令下，全国上下闻令而动，进入疫情一级应急响应。绝大多数市民都能听从安排，服从纪律，做到“宅在家里不添乱，闲赋守土亦奉献”“勤洗手，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团结守规矩的中国人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成功地控制住了疫情扩散，如今防控疫情取得战略性成果，人们又可以在大地上自由奔跑，在人群中安全穿梭，在岁月中安然前行。但当时也有个别人明知规矩的存在，却视同虚设，有的不配合测量体温，硬闯关卡；有的为逃避检查，将人藏在汽车后备箱里；甚至有人已经出现发热症状还继续摆摊卖菜，疫情期间出境看球回国后隐瞒旅行经历，结果连累一大片无辜的人被感染……凡此种种，给防疫工作带来严重危机和麻烦，自己也受到法律的制裁甚至失去自由。

    只有自觉主动守规矩，才会获得真正的自由。“从心所欲，不逾矩”，这是孔子晚年对自己一生所达到的人生成就的最后评述，其真谛是“从心之仁，不逾礼”，即自觉于规矩，这才是真正的自由。正如《西游记》中孙悟空，刚戴上紧箍咒时倍感痛苦，但之后日益把取经视作自己的自觉目标时，头上的紧箍咒也渐渐成为了装饰。古语云，“畏法度者最快乐”。一个人只有敬畏法度，不违法、不逾规，墨守本真，那么这个人就不会受到法度的惩罚，不必为自己做了什么违反法度的错事或坏事而担惊受怕、忧心忡忡，充分享受生活的滋味、工作的乐趣和人生的美好。

    君子道其常，小人道其怪；君子尚道一世，小人守道一时；君子循规出于自觉，小人蹈矩由乎他人。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只有时时崇尚规矩，做到规矩自觉，才能处处行为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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