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修改发表于2020年05月22号 23点 阅读 9903 评论1 点赞12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漫忆我的跑步史
缪迅
一人健康是立身之本,人民健康是立国之基。国务院日前印发《关于实施健康中国行动的意见》,国家层面出台《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健康中国行动倡议,鼓励每周进行3次以上、每次30分钟以上中等强度运动,或者累计150分钟中等强度或75分钟高强度身体活动。日常生活中要尽量多动,达到每天6000~10000步的身体活动量。
笔者对此深表赞同,且多年来一直身体力行着每天徒步行走30分至60分这一健身习惯。回想起来,我的锻炼史也有40多年了,差不多是和改革开放史同步的。
时间倒回41年前,也就是1979年,那年我23岁,还是上海家具厂的一名青工。在劳动强度很大、工作环境也相当艰苦的配料车间上早中班,有时候还要上大夜班。一天活干下来,已经是精疲力尽了,哪里还有兴致和余力去锻炼呵。但是,自己觉得老这样只晓得上班下班,其他啥文体活动也没有,这日子也真的是“淡出鸟来了”,得有点改变才行。谈恋爱嘛,咱情商不够,钱包也不足额。老是去泡图书馆,也是漫无目标地乱看一气。嗨,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该作出怎样的改变呵。
到了年底,我忽的想起,上早班路上,经常看到有人在跑步,其中有老人,有中年人,也有十七八岁的妙龄姑娘。看上去都很有精神,很有活力,我有点羡慕这些晨跑者。
恰好,我从广播里听到一位叫何为的香港诗人写了首赞美跑步的诗。让人佩服的是,这位当年已过半百的老诗人不管春夏秋冬,都只穿着短裤和T恤。即使在北京出席作代会期间,天寒地冻的,与会的代表们穿着大衣伸出来的手还是冰冰冷的,可他还浑身冒着热气呢。可见,老先生穿的那么少不是“硬撑”,每天跑步所产生的身体热量强大着呢。他行,我行不行呢?我得向这位老诗人学习,于是,一秒钟的时间下了决心,跑步吧!
那时候,我上早班的话4点3刻必须出门,从山西北路走到天目中路乘坐46路公交车到闸北公园站下车,再步行1刻钟到厂里。我想,跑步就从上早班以步代车开始吧。于是,每到上早班时,凌晨4点我就起床了,4点半跑出我一人住的那间9平米晒台房子,一路沿着北苏州路、天潼路、曲阜路、西藏北路跑去,到天目中路后再跑上共和新路旱桥即新旱桥,然后跑到共和新路上,穿过中兴路、中华新路、芷江中路和中山北路,跑到共和新路闸北公园门口,来一个大转弯,直奔老沪太路300号的上家厂。一股足气地跑进厂门,一看手表,不多不少花了45分钟,时间才5点1刻,离上班还有3刻钟呢。去食堂吃上一碗“阳伴”(阳春拌面),这时候食堂还里没几个人呢。此时,天上还挂着鱼肚白,四周还是黑魆魆的。
等到下午2点半上完早班,去厂澡堂洗个澡,我还是原路跑回家,时间也是3刻钟。每天一来一去,锻炼之余,倒是省去了一毛钱车费。
刚开始跑步的那几天,小腿酸酸的。过几天这种感觉就没有了。跑起来轻松自如,完全用不着喘一口气。清晨跑步显得很正常,下午下早班后跑步,不说自己觉得不太习惯,一路上也总会遭遇路人奇怪的眼光。我只好学“鸵鸟”不予理会,照样跑我的。
大概跑了1个月左右吧,跑步的习惯就这样培养起来了,哪一天不跑跑,就很不舒坦。于是,不仅上早班跑步,上中班、上大夜班也照样跑个来回。一个大夜班做下来,人其实是很疲乏的,那时候年轻呵,披星戴月地跑回家也不觉得怎么累。躺在床上,还能翻翻《世界著名短篇小说选》等几本文学作品集,看上几篇再美美地睡下。
到了1980年夏天,我考上了华东师大五年制中文本科专业,不过,这不是“全脱产”的,每星期也只有两个半天可以“脱产”去华师大上课,还有三个晚上的时间也要上课,是为“夜大学”也。每个月上班依旧,又要为求知而勤奋读书。苦是够苦的。不过我不在乎,也乐在其中。主要是有那个信念支撑着,即苦它5年,拼到本科文凭和学士学位证书,那就“谈笑凯歌还”了。
在华师大读书的前3年,确实是苦逼得很。当然,很多同窗和我差不多甚至比我还要苦逼得多。但是同学间彼此鼓励,互相慰藉,这5年的本科读得收获感满满的。
华师大5年读书期间,我还是坚持跑步。不过,不再是上下班跑步了,因为要读书,厂里照顾我,给我换了常日班。于是,我可以晚一点去厂里了。这样,我就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跑外滩去了。我的跑步路线是,从北苏州路东德安里的我的那间小屋出发,沿着苏州河的防波堤一路跑过河南北路桥、四川北路桥、乍浦路桥,然后跑过外白渡桥,就到外滩了,在中山东一路外滩跑着,终点是延陆线(延安东路-陆家嘴)摆渡码头,然后掉头原路返回,到了家里洗个脸刷个牙,差不多就该去上班了。
如今,年过六旬的我已经不再跑步了,但依然坚持日行万步的习惯。离家不远的新江湾和淞南公园是我每日徒步“打卡”的好地方。一边行走,沐浴在丽日和风下;一边尽情饱览四周赏心悦目的好景色;心里就别提有多舒坦了,由衷地从心底里发出“生活真美!行走真好!”的赞叹。
信纸作者: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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