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修改发表于2019年07月19号 11点 阅读 10305 评论10 点赞25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少年时候看过一部苏联电影叫“幸福的生活”,写的是集体农庄,情节好像是两个集体农庄开展劳动竞赛,结果皆大欢喜,那个有点骄傲的农庄主席跟另一位美丽的女性农庄主席谈起了恋爱……。情节模糊了,那两首插曲“红梅花开”和“从前是这样”却成了我这个年龄段的老人在KTV里的保留曲目。
“幸福的生活”就是“俄国梦”的概括了。永远在歌唱,永远在舞蹈;永远的蓝天,永远的白云;永远明媚的阳光,永远比阳光更灿烂的笑靥。没有了敌人,没有了斗争,有的只是“更好”与“好”的矛盾,“更美”与“美”的差异,共产主义天堂,这何止是中国,也是全世界的天堂,难怪1953年3月5日斯大林去世,我们这些“中国娃娃”伫立街头,倾听哀乐,抽泣不已……
其实“俄国梦”对我们影响最大的却是那种英雄主义和理想主义的结合。十二月党人、西伯利亚流放、刺杀沙皇……连普希金都说自己的纪念碑远在亚历山大大帝之上,这是如何的豪迈呀!激烈的阶级斗争诞生了被富农父亲杀害的小英雄巴甫洛夫,战争更是英雄的“催生所”:卓娅和舒拉、“普通一兵”马特洛索夫、“无脚飞将军”马列席耶夫,还有顿巴斯煤矿的“青年近卫军”……都是我们心中的丰碑,生命标杆,让我们热血沸腾,渴望着为了保尔所说的那个“人类最壮丽的事业”而献身。
“梦”的力量是无限的,而且影响深远,各种对我并不公平的政策,我都能泰然处之,自己被卖还乐呵呵地帮着数钱,就是“梦”的正能量的驱使。直到今天,虽然许多真相的逐渐披露(比如那个巴甫洛夫根本不是“小英雄”,是“混混”),已使所谓的“俄国梦”支离破碎,但那些碎片还是使自己的理想主义星火点点;生命兜了一大圈,归来仍是“少年”。可喜还是可悲?!
在俄罗斯的日子里,我寻寻觅觅着梦里的点点滴滴。梦本来就是虚幻的,是诗化了的现实,是意识形态的灌输,自然找不到。然而剥取了种种伪饰,我看到的俄罗斯及其人民同样给我印象深刻。
导游说,是旅游,尤其是来自中国的游客,给俄罗斯疲惫的经济注入活力,缓和了失业率居高不下等危机。但是俄罗斯人没有半点那些旅游国通常难以避免的媚态。除了极个别商店帅哥靓妹那些甜蜜蜜的笑容,总是那种不卑不亢的神情。旅游景点的讲解员大妈很认真地讲解,但是毫无笑意地吆喝着队伍,遇到违反规则的行为大声斥责,根本不考虑被批评者的颜面,甚至还露出一丝不屑的轻蔑。那位工作很负责的布尔什维克老司机,除了因为我用俄语问候他而给我看党证以外,停车时默默地抽烟,从来不跟游客搭讪半句。旅馆前台的姑娘有问必答,可是“笑笑”对不起,最多动动嘴唇。我想起了一句俗语“卖唱不卖身”,大概就是这种表情吧。大街上,除了年轻人,开怀畅笑的人很少,总觉得俄国老百姓肚子里捂着一泡气。昔日的帝国,不久前还是跟美国平起平坐的“超级大国”,享受着“世界特等公民”的殊荣,一下子国家瓦解,被沦为了二流国家,经济赶不上中国一个省,国际上发言权越来越小,不习惯,不甘心,又岂是一个“郁闷”了得……可是,只要我用不标准的俄语跟他们说几句,他们的表情立马“阴转晴”,从小贩到营业员,到“通关”的工作人员还之以亲切热情的笑容,还会答谢几句。说俄语,就是尊重他们,满足了自尊心,谁都高兴的。有人说俄罗斯人对中国人不友好,是因为嫉妒;可我们是不是流露出“施主神态”,这也是需要注意的。在莫斯科一家特大超市,我要买一瓶小小的糖精片;拿着实物照片询问,不拘言笑的营业员走了很多货架,问了其他工作人员,方始找到,我是很感动的,那是一笔小到不能再小的生意呀。俄罗斯人的执拗的自尊心似乎跟市场经济不匹配,可是我倒是觉得,一个严肃的民族远比那些成天的“傻乐”要出息得多,知耻而后勇,这样的例子不要太多哟。
从俄罗斯回来的朋友都说,这是一个“可怕”的民族,一个了不起的内涵很深刻的民族,在那不动声色的表情里蕴藏着无穷的生命力。拿破仑曾经说中国是一头“睡狮”,其实今天的俄罗斯才是,它的一声狂吼将会震动世界。
昔日农民的木屋
田园风光
书报亭,在上海已经消失
麻雀山上的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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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巴特街上供游客合影的“四巨头”
电影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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