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傻事

(韩文旭)

    最近看到著名作家叶永烈的文章，讲述了他2017年77岁时抱了一箱书，爬楼梯时摔了一跤，幸亏没有骨折，总算不幸中大幸，但也肿痛了一段时间。他又谈到作家白桦，在家搬氧气钢瓶，刚一使劲，脊椎“啪"的一声骨折。从此只能坐轮椅，发出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慨。可惜再感慨，也永远无法直起腰来走路了。为此，叶永烈发出了“不服老不行，不言当年勇，明白老之将至“的肺腑之言。

    这不禁触动了我的神经，使我想起了一件令我后怕的事。

    我在居住的小区内种了几棵优质枇杷树。2017年5月的一天。为了修剪遮挡枇杷树阳光的香樟树枝。我借了一把3米多高的人字梯，一人爬到最高处锯香樟树枝。左手抓住香樟树枝，右手锯。由于偏斜的人体注意力集中在用力锯树上，身不由己毫无意识的把脚下的人字梯蹬开了。人字梯倒了下去。我的人一下子腾空了。只靠一只左手吊在3一4米高的香樟树之上。如果是年轻时单手吊上几分钟毫无问题，但是现在老了，平时又不锻炼，手臂毫无力气。右手也无力抓上去，眼看马上就要掉下去了。就在这1一2秒的瞬间，我脑子里马上闪现了一个念头: “不能被动地摔下去，我要主动跳下去”。说时慢那时快，右手丢掉锯子，左手一放就主动跳了下去。由于脑子清醒，纵身一跃，人的身体恣态得到了一些调整，着地时增加了一点主动掌控性，产生了适当的缓冲。虽说是主动跳的，但毕竟还有一半是被动摔下来的。摔到地上时脚先着地，再右臀着地、右手撑地。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 “骨折吗”？在地上坐了一分多钟，起来活动了一下，没感到有剧烈疼痛，“还好没有骨折。”(这可能与我平时走路较多，骨密度较高有关)。我想，主动跳下时脚先着地的姿势可能救了我，成为我没有骨折的关键原因吧。另外，刹那间的“要主动跳下去"的念头，其实也谈不上“急中生智"，而是以前看到相关文章中有过别人的这种经验之谈，印刻在大脑中，才会瞬间闪出这个念头。平时看到的印刻在脑中的东西关键时刻就发挥了作用。

    事后右手右臀痛了几个月，拉伤的左肩关节痛了近两年才好转。

    那年我已虚岁70。古语曰: “人生70古来稀”。已到古稀之年，还像年轻时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毫无顾忌，根本没想到年龄因素，这也许是不少意外产生的重要原因之一。我差点做了件“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傻事。这其中一方面说明自己心态还比较年轻，但另一方面也说明自己“不知老之将至”。对"老之将至"的心理准备不足，意识不强。有些无法避免的事，只能听天由命。有些事通过增强“服老"意识，还是可以争取避而远之的。

    联想到前几个月看到的《千万别让“人生最后一次骨折”的悲剧上演》的文章，说到老年人髋关节股颈骨骨折，一年后的死亡率达50%。我奶奶96岁时下雨天走路一滑摔了一跤，股骨骨折，在床上躺了半年就不幸去世。再想到我上次摔下时，如果髋关节骨折了呢？说不定美好的人生就此意外地嘎然而止，不禁后背嗖嗖发冷。这犹如一声棒喝，令我猛醒。

    吾辈历尽艰辛，吃足苦头，好不容易熬到了古稀之年，奔八望九。现在国家繁荣富强，人民生活幸福。大好日子正在前面向我们招手呢！不禁与叶永烈有了强烈的共鸣: 只能“好汉不言当年勇”啦。心理上保持年轻态，生理上要服老。多做与年龄相适应、相匹配的好事，不做“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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