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新疆，好地方（随笔）

                    ——之驶往乌鲁木齐的列车上

图为：去新疆的列车上人满为患

我们新疆好地方呀，天山南北好牧场

戈壁荒滩变良田，积雪融化照农庄，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我们美丽的田园，我们可爱的家乡。——选自歌曲《新疆好》

图为：去新疆的列车上。

  祖国的新疆，地处大西北，冰川雪峰，河谷草原，戈壁荒滩渺渺茫茫的大漠，三山夹两盆（喀喇昆仑山、天山、阿尔泰山三山中间夹峙着塔里木盆地和准葛尔盆地）的地貌特质，更是新疆地理气候的写照；还有多民族特有的风土人文景观，更加令人心驰神往。

  遥想上个世纪60年代初，小舅因59年当兵抚顺的部队调防去了新疆阿克苏军分区当了少尉军官排长长期戍守祖国的边疆。记得他当年回上海探亲，一来一回路上居然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路程不便，可见新疆离开上海是多么的遥远。舅舅当时总说新疆如何的艰苦，除了水果之外，他吃不惯新疆的杂粮馒头，说没啥东西吃，每每要上海家里邮寄罐头食品让他解馋。后来小舅母去新疆探亲，小舅母探亲回来说，她喜欢新疆有水果吃，杂粮馒头她也吃得惯。于是把部队给探亲家属吃的白米饭给小舅吃，自己吃部队战士吃的杂粮馒头。新疆啥都好，最大的缺点就是交通不方便，这是舅母探亲回来说的。我又通过看书和弄堂里去新疆建设兵团当知青的大哥哥姐姐们探亲回来说的有关新疆的一些故事，使我更进一步地了解了有关新疆风土人情的故事，也有了想去新疆探奇掠新的好奇心。

图为：旅途中的哈萨克族姑娘

  本来今年没打算外出旅行，七月初偶尔与《散文在线》副总编Die交谈中得知今夏她打算组织去新疆旅游，于是我顺口说没去过新疆可以一起去。其实那是我顺口说一下的，心里并没有做好去新疆的打算，另外上海到乌鲁木齐的火车票没有卧铺了，于是我又反悔了。Die说，不行！你答应去了就得陪我们去。我知道Die当时对新疆的安全信心不足存在疑虑，铁心拉上我一个男同胞作为笔友去新疆旅游的安全壮胆保驾员。这个Die还没有与新疆的旅行社价格上谈妥，就急急忙忙订了来回的火车票一下子把行程定死了。我对旅游有非常多的经验，预先把行程定死，是犯了自由行旅行大忌的，她不太懂旅行中要顾及种种意想不到的意外之事，要给自己的旅行留有余地这一点常识，接下来的事就显得十分被动。旅行社死死咬住三千元10天北疆环游线路，而不太善于与人沟通的Die在行程上与我发生了误会，她把12天的包车旅行当作这次旅游的行程，结果弄巧成拙，和旅行社没谈成线路定价。其实这也没啥，据我的经验，可以到了乌鲁木齐后，和当地的旅行社谈线路价格还会更便宜些。Die对这方面知道的不多，信心也不足。导致朋友们对出游新疆失去了耐心。Die说她一定陪我去新疆旅游，我说没关系，定下来的事，买好了来回的火车票，即使你们不去，我一个人也会去的，我经常一个人旅游惯了，一路上不会寂寞的。接下来四川发生了水灾火车不通了，Die也来不成了。我在微信上对这次新疆旅行组织者Die说：“该来的你们没来，不该来的我到来了。”

  这次来新疆成了我一个人的旅游，我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列车满员很难补到卧铺票。结果也是如此，两天两夜的列车，疲劳的我打起了瞌睡，刚一睡着整个人倒在了列车的过道上，引起了大家一阵骚动。

 图为：车窗外的戈壁荒滩

  本次列车一驶出上海就开始检查车票与身份证，几乎是每站必查，尤其是对民族人检查得尤为严格。本次列车是安检查的最为严厉的列车。我的边坐是内地在新疆打工的朋友，对面座位上有一位哈萨克姑娘（年龄只有20来岁，90后。据她说，她这次已经在上海浦东应聘了私家教育公司的英语教师职业，这次回家探亲一星期，然后回上海就业）苏州站上来了一个家乡在甘肃天水市郊长相还比较帅的小伙子，又上来了个无座位票的河南洛阳的姑娘。哈族姑娘（高鼻子，瘦脸，有老外的长相，还算蛮漂亮的）和帅哥情感到非常融合，外人看来情投意合，亲密的就好像是一对恋爱中的情人。姑娘与小帅哥居然没有什么男女界限，瞌睡时靠着小帅哥的肩膀或者睡在了小帅哥的怀里，动作非常随便亲密。哈族姑娘一路上无多言语，不怎么吃喝，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小帅哥就把哈族姑娘当作了自己的女友，随便在其身上抚摸。常州上来的无座位年轻长相还可以的河南姑娘，一路上和帅哥逗着嘴，小帅哥风流倜傥，见河南姑娘年轻青春靓丽，伶牙俐齿不放过讨好的机会，第二天到了河南洛阳姑娘要下车了帅哥想要和她加微信保持联络遭到了姑娘婉言的谢绝。让假装睡着的哈族姑娘有些吃醋的味道。帅哥和河南姑娘一路上不失幽默地斗嘴不息，给大家的旅途带来了快活的笑声。

 图为：克拉玛依油田

  早上小帅哥把自己带来的香肠分享给大家吃，坐在我边上从常州去新疆乌鲁木齐机场附近做电器安装工程的一群人，也把干子饼干等食品分给我享用，说上海江苏都是邻居，不分你我。我没带多少零食，让我有些不好意思。第二天半夜时分列车到达了青海省省会西宁，西宁市灯火辉煌，比起兰州来，城市的规模还是蛮大的。火车过了陕西的宝鸡到兰州这一段就比较荒凉了，铁路边出现了戈壁荒滩的景象，戈壁滩上不长一树一草，色彩呈砾石的深灰色黄颜色色调，有时远近处出现一条黄灰黑色的柏油公路，来往的货车、轿车、客车不停地奔驰着。兰州城从外表看起来不大，高楼城市的规模好像都没有青海的西宁大。可是我已经买好了回程直达上海的火车票，否则可以顺便去西宁的青海湖游览。其实我在开始就告诫Die不用管我的回程车票之事，我会灵活机动调整行程的，可是Die不听，出于她的好意，怕我旅行时间长，过度的疲劳就立刻命令似的叫我下单去抢那唯一的一张吐鲁番到上海的卧铺票。这样使得我只能按部就班的照计划行动，没有了回旋机动的调整旅游行程的余地搞得我非常被动。

图为：我在游览克拉玛依魔鬼城的景区游览车上

  火车从西宁冒着戈壁荒滩灯火阑珊夏暑寒凉而又黝黑的夜色，继续向西北前行，穿越在逶迤绵长而又狭长如姑娘长长的裙带似得甘肃祁连山下的河西走廊地带。到了张掖，过了嘉峪关天开始渐渐亮了。这不由得使我想起了唐诗：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王之涣《凉州词》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王 维《渭城曲》

的诗句来。嘉峪关是古代万里长城的最后一关。出了嘉峪关还有玉门关，这一路景色尽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荒凉景象，此时的我仿佛耳边响起了悠悠的古琴声。一首首反映汉唐时期边塞诗歌的歌咏诗句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战死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图为：乌鲁木齐火车南站

 西汉时的古丝绸之路，就从这里开始。我在乌鲁木齐新疆博物馆看到了西征吐蕃将军形成干尸的遗体。象征着战士誓死捍卫祖国的尊严，战斗在冰雪封冻风沙中不畏死，不怕牺牲勇敢顽强与敌人奋战的精神。到了唐代诗歌的繁荣时期，更有了一群守卫边地的将士所组成的边塞诗人群展示着古地边塞荒凉寒凉严酷的自然景象和守边将士们不怕寒冷饥荒守边作战，不怕牺牲的大无畏的精神。

  图为：克拉玛依市区一景

白云满障来，黄尘暗天起。

  关山四面绝，故乡几千里。——北魏 刘昶《断句》

算来此地离开故乡上海已有几千里路之遥了。从嘉峪关站起我座位对面从上海一直空着的座位上，来了个穿着土气样子有些贼头贼脑的中年汉子，他手里拿着的是从上海至吐鲁番的火车票，让人好生生疑。上海站出发的火车票这位汉子却从张掖站上车，嘴里还自言自语嘟嘟囔囔着自己吃了大亏，买不到从张掖到吐鲁番的这趟火车票，却只能买从上海到吐鲁番的本趟车次的火车票，多花了200元火车票钱岂不怨哉！男子见警察前来查票，马上去了厕所。乘警查过我们的车票和身份证，问道这个座位的人呢？“他刚上车，不在。”有人告警察道。

“这个座位一直空着的吗？”警察又问道；

“是一直空着的。”有人又回答道。

乘警见没找见该座位的男子无可奈何地走了，那个刚上车的可疑男子，神奇般的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没料到乘警杀了个回马枪。

“你刚才上哪里去了？请把你的车票和身份证拿出来，验票！”警察说；

“刚才上厕所了！”男子不慌不忙回答说。接着把自己的身份证和车票交给了乘警查验。“刚上车吧！”

“是的！”警察查验了他的身份证和车票后，又要来了那男子的手机，一页页仔仔细细地搜查翻看着他的手机内容，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有价值的东西就把手机还给了那男子。

“那些是你的包？把包打开接受检查！”乘警严格按章查了该中年男子的所有东西，包括衣袋鞋子等，按照查毒品的程序方法把该男子的所有穿着的物件衣着都严格的查了个遍。男子的塑料袋里带着好些西药。

“带这么多药品干啥？告诉你，不要给我们吵事，规矩一点懂吗。”

“嗯，知道了！我不会给你们找麻烦的，放心吧！我妻子在另外一个车厢里。”看着警察仔细搜查这位奇怪的而诡异的男子，使得我的脑子里一下子跳出警察搜查贩毒分子的情景。这位汉子偷偷地背着警察，对围观警察搜查他行动的旅客，男子不时地用很不满的凶险的目光恶狠狠地瞪大家一眼。这在我们旁观者看来这个行为怪异的中年男子露出来的凶狠的目光里，就能体察到，这男子不太一般，否则警察也不会如此的警告他！没查出什么乘警警告了男子后就走了。天亮后快到了吐鲁番车站，男子的妻子果然过来了，同时还有一个年轻些的男子一同陪着他的妻子走了过来，中年男子和他的妻子和这个油嘴滑舌身体健壮青年男子仿佛很熟识。到了吐鲁番那中年男子和他妻子拿着行李下了车，但是坐在那男子座位上与他相识的年轻的油嘴滑舌的男子却没有下车。他说，他是在乌鲁木齐开货车打工的驾驶员。他色眯眯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长得有些漂亮的哈族姑娘。

 火车离开了吐鲁番站哈族姑娘终于睡醒了，她去厕所洗漱间洗脸回来，帅哥主动为她送来了熟泡面和火腿肠。姑娘这才吃了这顿熟泡面早饭，有了精神。她听说我是上海的，就主动和我说话，向我咨询上海生活租房工作的一些情况，还向我学了几句上海话。帅哥手机没有电了，赶紧去软卧车厢充电，哈族姑娘乘势要我加她的微信，信号不好加不上，让姑娘扫兴。我问了她学历以及应聘的情况。她英语硕士学历，她的身份证居然是江苏南通的身份证，可见这姑娘是有了一番闯荡的经历的，否则怎么会是江苏的身份证呢！哈族姑娘的家乡在喀纳斯阿尔泰山市郊外的草原上，家里牛羊马群都有，父母亲都是草原牧民，只是她不满足在家乡生活，所以心野了，喜欢闯荡世界，她说。她还对我说，她要找个亿元大款做丈夫，我说你的心气太高了，期望值太大了。她27岁了，在家乡，在草原上也算是个大龄未婚姑娘了。姑娘这次到乌鲁木齐南站下车晚上十点后转车乌鲁木齐南站，开往阿尔泰山市的火车回家一个星期后赶回上海到学校报到教学，工资不高月五千元左右。小帅哥手机充电回来了，他已经赶不上一点左右在乌鲁木齐新站换乘去库尔勒的火车，所以需要改签明天的车票。小帅哥只有23岁要哈族姑娘跟他走去乌鲁木齐新站。姑娘不答应坚持在乌鲁木齐南站下车，小帅哥威胁姑娘必须与他一起下车姑娘一口回绝了。在姑娘和帅哥一起上厕所时，那个色眯眯的身体健壮异乡外地乡下人自称自己在乌鲁木齐开货车的年轻人酸溜溜地说，哈族姑娘尽被小帅哥吃豆腐，占便宜。他想带姑娘下车，把她送去车站，其目的不怀好意。他见到小帅哥和哈族姑娘回来后，帅哥一个劲地缠着姑娘自己根本没有空子可钻，便对姑娘失去了信心，扫兴地灰溜溜地溜走了。

 图为：身无分文，盲目去上海打工的维族少年

  火车没到乌鲁木齐南站，旅馆的老板娘给我打来了电话问现在火车到了哪里了？我说火车晚点了2个多小时，估计下午一点到达乌鲁木齐南站。到了乌鲁木齐南站，小帅哥急忙帮着哈族姑娘取箱子拿行李，一个劲儿缠着哈族姑娘，还打手机叫人来火车站接他。小帅哥他本来应该在乌鲁木齐新站下车的，见哈族姑娘在南站下车，他也跟着姑娘，拉着姑娘的粉红色行李箱一起在南站下车了。旅馆老板娘又给我打来了手机，我说到站了，她给我指路说，在火车站公交枢纽乘坐36路公交车到经二路下，乌鲁木齐市内除了往新站，西站的k2k3五元之外其他公交都是一元钱乘坐。哈族姑娘要了我的一张名片，后来没再联系，我不知道哈族姑娘和小帅哥的故事下文了（另外加一句，小帅哥目前在苏州工作，这次是出差来库尔勒签订单来的。姑娘心气高，依我看来他俩看似姐弟恋，只是在逢场作戏而已）。那一群常州来乌鲁木齐工作的师傅，他们继续坐火车在乌鲁木齐新车站下，然后有车来接站去飞机场工作，他们说要工作到10月份，天冷了才开车回常州。他们的商务车放在了地窝子飞机场那边。还有那个新疆维族未满16岁的少年，只身来沪打工未果，回去新疆家乡的这位少年，孤身一人身无分文，大家纷纷拿好吃的食品给他吃，害怕他饿肚子，哪位苏北大姐更是热心还出钱买列车上的饭菜来给小新疆维族少年吃，大家关心他，爱护他，帮他按排好一路上的吃喝问题，给了他从乌鲁木齐站到家乡的车票和吃喝的钱款，使小新疆维族少年倍感旅途的温暖，列车上大家热心地伸出援手自觉帮助受困的维族少年，体现了民族间团结友好的精神，令人为他感到高兴。

图为：去新疆工作的常州朋友。

  再见了，常州来新疆打工的师傅！再见了，小帅哥和哈族姑娘！再见了，小新疆维族少年！我衷心地祝愿一路陪伴着我旅行的朋友：

你们生活愉快！家庭幸福！

          发稿于：2018年8月11日星期六 上海西郊苦雨斋

图为：车窗外，还在开发中的荒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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