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九子”形象雕塑图像拼图  （图源网络）

【宅家笔记】龙生九子•外简内明•八十一梦
————宅家随读随记之二十八

龙生九子

       据说明孝宗心血来潮，问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龙生九子是何名目？

       李东阳和同僚七拼八凑拉了一张清单：囚牛、睚眦（yá zì）、嘲风、蒲牢、狻猊（Suān ní）、赑屃(bì xì)、狴犴(bì'àn)、负屃（fù xì）、螭吻（chī wěn）。它们均为雕刻在乐器、刀剑、建筑、石碑上的神兽的形象，帝王们相信它们能克煞一切邪恶。

       关于“龙生九子”的版本很多，明代文人笔记中，陆容的《菽园杂记》、徐应秋的《玉芝堂谈芸》、李诩的《戒庵老人漫笔》和李东阳的《怀麓堂集》均有描述。

       中国的“龙”可谓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在众多“龙”的传说中，“龙生九子”是流传最广的一个。李东阳等明代文人描绘的“龙子”形象，其实是由民间广为流传了千百年的龙族成员演化而来的。

       李东阳《怀麓堂集》说：“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这说的是，“龙子”既具有处于中心地位的神龙形象的共性，但又各具独特的形象和功能，所谓“是龙又不是龙”一说。这一方面说明了龙族的日益扩展，龙子龙孙甚众，又印证了“龙生九子”的来源广泛，身上还有原始图腾的痕迹。且在实际应用中各司其职，功能的差别很大。

外简内明

       郭嘉评说曹操“外易简而内机明”，正是一针见血。

       所谓“外易简”，表面看来有度量。许攸弃绍投操，曹操“闻攸来，跣出迎之”；杀了曹操儿子的张绣来降，曹操不计前仇，封他为列侯；陈琳起草讨操檄文，辱及曹操祖宗三代，而曹操予以宽恕，任以高职。其实是曹操在打造广施恩惠，来者不拒的爱才形象。

       所谓“内机明”，不表露脸色，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孔融偶尔有反对意见，被曹操定不孝罪名杀了；荀彧、许攸这些功臣因“恃旧不虔”被杀了；杨修太聪明了，被杀了；崔琰虽未“不虔”，也冤杀死了。

       逢乱世，做大事，得用人，宽容点，易揽人心。但“外易简”只是曹操外衣而已，“内机明”才是曹操的真性格。对于有用的人才，不管杀妻盗嫂、不忠不孝、鸡鸣狗盗之徒，曹操都会用。对那些没有用的和不能为他所用的人，他说杀就杀，毫不客气。

       曹操以惜才闻名，又以诛杀闻名。这看来很矛盾，其实都是围绕着为谁所用的要求而发生的。曹操不杀张绣、陈琳，是他们的才能肯为曹操所用。曹操杀孔融、杨修，是因为他们的才能对曹操不能为用，相反可能为害。

       正如有学者所言：说一千道一万，只有两个字：实用。

八十一梦

       张恨水写于抗战期间的小说《八十一梦》，玩的是“穿越”。

       孙悟空斗不过满身黄金白金钻石宝石的通天大仙；西门庆是天国10家大银行和120家公司的老板；潘金莲穿袒胸露背的巴黎时装，打了维护交通警察一个耳光；通天路尽头之门是枚大金钱，上写“孔道通天”。小说对孔祥熙及战时陪都的腐败黑暗给予了讽刺。

       《八十一梦》写于1939年，当时正值抗日战争，国难临头，大敌当前。可是，重庆的国民党政府腐败贪污，特务横行。对内压制人民的抗日运动，对外拱手让步，耍尽手段，大发其国难财。孔祥熙太太坐专机飞重庆，她不光带着自己的家眷，还带着她的所有的宠物甚至家里养的鸡鸭。

       《八十一梦》写豪门贵族动用民航飞机，空运香蕉、砀山梨、美国橘子，海鲜、鳜鱼等等，甚至哈巴狗、翻毛鸡都可以乘上空中电车，从钱眼车站上车，直入云霄。小说中的车站门口匾额“顺治通宝”改成了“孔道通天”，影射孔祥熙一人得道，鸡犬登天。

       张恨水对此痛心疾首，要替人民呼吁。由于国民党政府对书报检查极其严格，于是便采用“寓言十九，托之于梦”的写法，写了《八十一梦》，画出了一幅“雾重庆”昏天黑地五花八门的丑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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