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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秋深叶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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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9年11月15号 14点 阅读 10667 评论15 点赞27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秋深叶黄时

(邵嘉敏)

 

    秋色渐浓时,是诗人灵感爆发点。王勃有诗句,“山山黄叶飞”,是说秋天时,每座山林都飞舞着黄色的落叶。家乡莘庄,四十年前的市郊农村,如今虽已变为城市了,但乡树叶仍五彩缤纷。

 

    一叶知秋,花花草草们,忙不迭地换着新颜,最显眼的当是树叶。除了赏路旁行道树、绿带树叶,我这个本土人,游走于莘庄的四座公园里“察”树观色。位于莘浜路,以梅为特色的莘庄公园,银杏叶有的已略显嫩黄,枫叶由深青变暗红。

 

    外环路绿带、虹莘路边上的莘庄梅园栾树梢上冒出一簇簇红黄相间的果荚,夺人眼球。

 

    珠城路口的莘城中央公园,高大的水杉散落下细小的树叶,黄褐色,花纹细巧。

 

    秀文路深处的黎安公园,既有已适应一方水土的悬铃木的阔叶,更有原本为土著的朴树、槭树、马褂树的落叶,形态各异、色泽斑澜、错落有致。秋天像丰富的调色盘,这些个树叶都是“主角”,赤橙黄绿,如颜料泼撒把大地染成美丽卷轴。

    哦,我思绪回旋,除了建于1930年的莘庄公园,其它三座公园,三、四十年前都是农田,种植的大多是水稻、棉花。对了,稻叶、棉花叶亦有别样风采,且于我更是刻在脑海深处。

    水稻的叶子太普通了,太不起眼了,好像还没见过有人去描述它。但我今天想来,它平凡中有着不一般的美。

 

    形态上,它一身秀长,紧紧地拥抱着稻秸,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洋气。凑近闻,有清香,真诚而朴实。这是经过春风夏雨、烈日浓霜积蓄起来的香,是吸收大地精华、由内而外穿透出来的香。它是坦坦荡荡的,直直白白的,大大方方的,不羞羞答答,不吞呑吐吐,不掖着藏着。这叶,在秋风吹来的时候,你能感受到它的兴奋,舞动身姿,沙沙作响。虽将耗尽气血,但它是无愧的,它毕竟经历了从清明、谷雨直至寒露、霜降等14个节气的交替磨砺,占了一年四季24个节气的一半多。到秋收时节,它似一柄长剑,紧紧护卫着低头稻穗。上部虽渐黄,底部还留着青色,仿佛蕴含着的能量还不曾完全释放。这让人感觉亲切,想与之亲近,犹如母亲的怀抱、父亲的宽肩。

 

    与稻叶不同的棉花叶,虽也经历了那么多节气的历练熏陶、倾力付出,但据农时及生长习性,太旺盛、不利结果时,农人会除去多余繁叶。待棉铃吐絮时,棉叶已接近枯萎。秋高气爽,农人采摘雪白花絮时需小心翼翼,防止把花叶沾上棉花、降低品级。又想起,彼时贫穷的我们,闲聊时把枯萎的棉叶搓碎,用废纸卷成烟卷吸上几口。有点辛辣,有点苦涩,但照样能腾云驾雾。

 

    稻叶、棉叶无语,但我似乎听到它们的心声。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是一个生命,就拥有存在的价值,有着生命本身赋予的至高无上的尊严。无论何种状态、形态,什么境遇、境况,只要善待它,它必会发出诱人的芬芳、长成有形的姿态,护花结果壮杆。如稻,沉淀出颗粒饱满的金黄谷粒,内中则是晶莹剔透白玉般的米粒。

 

    如棉花,小小铃铛咧嘴后是雪白絮绒,似爆米花怒放,像云朵飘逸。哦,通过光合作用为花护果壮杆,奉献了一生的稻叶、棉叶,倾情于土地及耕作这块土地和侍弄它们的农人。稻叶棉叶、土地、农人,各有各的甘苦,各有各的付出,也体现了各自的存在价值。

    诗人刘禹锡有名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斗胆跟一句,花不在艳,有放则荣;叶不在繁,有用则欣。没有叶片托,哪来杆儿壮、果实累?!秋深叶黄时,惹人随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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